2013年1月12日 星期六

20130112 朱金財師兄分享



今天很幸運的能夠聽到朱師兄的分享。朱師兄在辛巴威,一年回台灣也沒有幾次,這次回來剛好有機會來花蓮,只是有些可惜是我們的學生都考完試回家去了。不知道下次是否能有因緣讓學生聽到朱師兄的分享呢?

與慈濟的因緣

其實朱師兄原來是在南非設廠,在1995年時,整廠遷移到辛巴威去。辛巴威就在南非的北邊,跟台灣來相比算是個地廣人稀的國家,人口只有台灣的1/2,但是面積卻有台灣的17倍大。

就在朱師兄整廠遷移到辛巴威不久後,辛巴威的政治局勢開始不穩定,開始有愈來愈多的示威遊行、暴動,而朱師兄在這些動盪中,於1997/12/5成為當地歷史上第一位被搶光的商人。

原本以為搶過就算了,卻沒想到這是災難的開始。2個月以後再度被搶、又2-3個月以後,三度被搶。

被搶當然很害怕,而且覺得很無助(就像手腳被綁起來寸寸凌遲)。師兄一度花錢請警察幫忙去可能會暴動的區域的商店幫忙看守,甚至為了方便聯絡,買手機門號提供給那些警察朋友(當時每個門號100美金),但是沒有用。

就在1998年8月16日,朱師兄四度被搶。那天,師兄晚上十點鐘離開工廠,15名歹徒駕著3部大卡車以及5把槍,在20分鐘後到達;他們把整個工廠都搬光光了。

師兄回憶那一天,反而很感恩歹徒。他說,因為當時自己也去申請了槍枝,如果歹徒提早20分鐘到,或是自己晚20分鐘走,兩造相遇之下,以他當時的心境,應該會....然後可能根本不會有機會站在這裡跟大家分享。

就在那段最無助的時間裡,偶然在辦公室看到幾本佛書,信手翻閱之下,認識了佛法,也瞭解到這一切可能都是業障。當時師兄所有在台灣的親戚都勸他回台灣,但是師兄想,如果真的是業障,那麼到哪裡都會遇到類似的事情吧!

所以師兄沒有回台灣,而是開始布施,想著要用布施來消業障。

一開始其實還是有些功利的、有分別心的;所以師兄跑到郊區去布施,而不在自己工廠所在地(首都)去布施。直到2006年裝了大愛台以後,認識了慈濟、知道了上人,獲得全然的重生,開始放下,不再有分別心,開始在首都布施。

雖然當時辛巴威沒有慈濟的分支聯絡處,也沒有人聽過慈濟,但是師兄給自己的期許就是:我是慈濟人。

與自由小學的因緣

因為師兄不間斷的布施,在2007年的一次發放,有人跟師兄提到這個「沒有教室的學校」,師兄好奇之下,就過去看。

一看之下覺得非常不忍,原來這個小學主要是提供給讀不起公立學校的孩子。公立學校一學期的學費是35-80美金,這些孩子有很多是孤兒(約45%),有些家長長期失業(35%;當地的失業率80%),常常一天能不能吃到一餐都很難說,根本付不出學費來。

於是師兄開始煮熱食跟他們吃,一開始原本設想一個月煮一次(當時自由小學有900名學生),但是後來改成一週一次,漸漸增加到一週三次,一直到現在一週六次,除了週日因為小朋友要上教堂不會來學校,每天師兄都煮以玉米粉為主食的中餐。

目前學校總共有1047名學生,加上附近的2-5歲的清寒小朋友共有100多名,每天都會過來吃中飯。除了中飯以外,師兄常常會多煮一點讓他們帶回家,因為很多回家就沒飯吃了。

玉米粉聽起來好像沒什麼,但是辛巴威有一段時間對外國人非常不友善,甚至為了不希望外國人留在首都,因此不允許物資任意進入;那段時間真的是有錢都買不到食物。

還好師兄因為之前一直在布施,認識了很多政府高層,可以每星期到外面去買玉米粉,而且一次買就是2噸(一卡車的量)。當時因為禁運,在首都,一牙杯的玉米粉可以賣到一美金,師兄週週買2噸回首都發放各個學校,套用他的一位朋友說的話,如果拿去賣,可以賺到翻。但是師兄始終沒有動過這樣的念頭。

辛苦嗎?當然辛苦。當時辛巴威沒有人這樣做,一週六天提供1200個小朋友中餐,即使是在有志工協助下,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。但是師兄一直很感恩,他覺得有因緣可以助人,要很珍惜,把自己1個人當10個人用;他非常感恩他的師姊全力支持他做慈濟。

師兄提到,當地因為失業率奇高(80%),小孩很多都有長期營養不良的問題,幾乎個個都是因貧而病,極少因病而貧的例子。有些小孩天天來上學,有一天就忽然消失了;因為家長沒有能力供應孩子,所以一旦生病,就只能躺在家裡「自行康復」或是....。

所以師兄都是盡可能的付出。就像一週六天煮玉米粉,師兄說:「我可以不管,但是慈濟人的良心,能讓我放著不管嗎?」

理髮

因為天天看到這些小朋友,久了小朋友也都把師兄當作跟他們一樣的人,會跟他撒嬌、打鬧,有一天師兄發現有小朋友長了頭癬,想說何不在發放時順便就幫他們理髮呢?

於是師兄就去請教自己認識的理髮師,理髮師們也很爽快的答應了。但是,工具要師兄自備。

師兄到處蒐羅,總共只找到10個推子,另外還要去買殺菌藥水、理髮用的圍巾。萬事齊備,就等著週末來義剪了。

第一次義剪只理了450-500個頭,原先師兄也不瞭解為什麼一定要自備工具,等到開始義剪了才瞭解,原來當地非常缺水(8-11月是乾季,缺水時常常要走1小時的路去提水),所以水一定是先用來食用、飲用,因此當地人很少洗澡,更不要說洗頭。

小朋友愛玩,難免會弄得髒兮兮;加上黑人的頭髮都是捲的,有東西掉到頭髮裡面也很難弄出來;等到理髮的時候才發現裡面什麼都有:小石頭、樹枝...

師兄自己也學著理髮(反正就是剃光頭),第一次理了大約十多人,後來就愈來愈得心應手。

因為很多小朋友都有皮膚病,頭癬還算好處理,還有癩痢頭的更麻煩,一碰就流血。因為這樣,所以理完頭髮都要噴上消毒藥水,過一個半小時再清洗;而且志工們都要戴上口罩,以免受到感染。

但是第一次理髮時,師兄搜遍全首都只找到7個口罩,但是總共有30多名志工來協助;為了不讓志工覺得彆扭,師兄自己就不戴口罩,結果隔天早上就講不出話來,去看醫生,醫生說應該是被感染了。

說到這裡師兄說:「我感染我還有錢可以去看醫生,如果其他志工呢?」

所以他就請南非的慈濟人幫忙買了250個口罩,總算解決這部分的問題。

師兄的義剪理遍60多所小學,到目前已經理了超過兩萬五千人...

掘井

因為當地水資源非常缺乏,為了要讓附近的人不用再走那麼遠去提水,師兄尋尋覓覓找到了一個地點,跟那個地方的四個地主簽約,掘井的資金由慈濟提供,唯一的條件就是附近「所有的人」都可以去提水。

後記

生長在台灣的我們,大概很難想像一個沒有教室、當然也沒有課桌椅的學校;因為全校有80%的學生交不出學費,但是學校並沒有拒絕他們來上學,但是這也使得學校沒有多餘的經費提供更多的硬體。

看到他們的孩子趴在地上用很短很短的鉛筆在寫字,想到上次師兄們回來分享的,這些孩子們工整的筆記,在感動於這些孩子們求知若渴的精神之外,也感動於師兄不間斷的付出,而我們在台灣的孩子,卻到大學來「享受童年」,甚至有學生因為網路斷五分鐘,造成他們不能打線上遊戲而暴動,唉..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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